在生成式AI浪潮席卷全球的当下，新兴力量往往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改变格局。百度董事长李彦宏是走闭源路线的坚定者，曾在行业喊话重复开发大模型是资源浪费。然而今年春节前，训练成本仅500多万美元的DeepSeek开源模型以黑马的姿态异军突起，带来的冲击正波及整个行业，更对大模型行业长久以来信奉的“大力出奇迹”式发展模式提出挑战。
2月11日，在阿联酋迪拜举办的World Governments Summit 2025峰会上，阿联酋AI部长奥马尔·苏丹·奥拉马（Omar Sultan AI Olama）在与百度创始人李彦宏对谈中，首先谈到的就是 “房间里的大象”——DeepSeek。
DeepSeek的出现是否在李彦宏的意料之中？他给出的回答是：“创新是不能被计划的。你不知道创新何时何地到来，你所能做的是，营造一个有利于创新的环境。”
大多数创新和降低成本有关
DeepSeek突然爆火背后，李彦宏称，如果回顾过去几百年，大多数创新都与降低成本有关，不仅是在人工智能领域，甚至不仅仅是在IT行业。如果能将成本降低一定数量、一定百分比，这意味着生产率提高了相同的百分比。这几乎就是创新的本质。而今天，创新的速度比以前快得多。
以科技行业为例，在过去，当业界谈论摩尔定律时常说，每18个月性能会翻倍、成本会减半；但今天，当大家谈论大语言模型时，可以说每12个月，推理成本就可以降低90%以上。这比人们过去几十年经历的计算机革命要快得多。
“大语言模型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领域。在中国，我们必须在推理和训练方面创新以降低成本。幸运的是，过去一年，我们看到了显著进步。”李彦宏表示。
在对话中，奥拉马还提到，几周前，当DeepSeek成为人人都谈论的话题时，不少全球大型芯片厂商股价大幅下跌。因为巨头们此前需要花费数十亿美元用于推理数据中心、训练这些人工智能系统和模型。在DeepSeek的冲击下，数据中心和AI基础设施的未来是否会发生变化？
李彦宏表示，自己在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从基本面来看，最重要的仍然是技术进步非常快，成本每年降低约90%，性能越来越好。“当技术发展如此之快，你无法停止投资。你必须投资，以确保处于这场技术创新或革命的最前沿。我们仍需对芯片、数据中心和云基础设施进行持续投入，用于打造更优秀、更智能的下一代模型。”
为此，企业需要使用更多的算力来尝试不同的路径。“也许，在某个时刻你会找到一条捷径，比如说只需600万美元就能训练出一个模型，但在此之前，你可能已经花费了数十亿美元，用来探索哪条路才是花费这600万美元的正确途径。”李彦宏说。
整个世界都在焦急寻找超级APP
李彦宏认为大多数的创新都与降低成本有关，而百度可能是中国企业中最早感受到高昂成本所带来的痛苦。
以Robotaxi为例，在美国或更发达的市场，网约车价格远高于中国。所以，即使一辆Robotaxi汽车，比如成本是10万美元，仍然可以通过无人驾驶的方式赚钱。但在中国，用户的叫车价格要低得多，迫使企业必须想出一种成本低得多的技术，才能实现无人驾驶。因此，在一定程度上，百度是被倒逼着创新以降低成本。
李彦宏说，目前自动驾驶比人开车安全10倍，Robotaxi可以大大降低交通事故死亡率。他援引数据称在中国的复杂路况下，百度萝卜快跑的实际出险率仅为人类驾驶员的1/14。据统计，萝卜快跑累计行驶里程已超1.3亿公里。
不只是自动驾驶，2025年被业界视作是AI应用有望迎来爆发之年。但截至目前，在ToC（面向消费者）领域，还没有出现所谓的超级应用。就像移动互联网时代或社交媒体那样，拥有数亿日活跃用户，且人们每天在某个应用上花费2个小时。
李彦宏说，我们还没有看到这样的机会。但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有人会找到解决方案。即使现在，也有人能够开发出具有很强用户黏性的应用。“比如ChatGPT，它的日活跃用户/月活跃用户比例是16%。而如果你看Facebook或微信，这个比例接近90%。现在，ChatBot的平均用户使用时间大约是10分钟，而社交媒体则是100分钟或120分钟。”
他认为，目前的AI应用离那种级别的应用还有很远的距离。“整个世界目前都在焦急地寻找这样的超级App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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